第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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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早晨從同一所公寓裏走出來，然後坐著同一輛車去上課，當兩個人同時出現在教室門口的時候，坐在裏面的同學驚訝得差點沒從座位上掉下來。
“餵，把嘴巴合一下啦。”
“他、他們兩個怎麽這麽快就……！”
“自然而然吧，我看他們最近經常走在一起。”
“誒你也開始關註周邊人的八卦了？”
“……他們很明顯。”
凜子頂著同學們調侃的目光，特地挑了一個距離沖矢昴相隔幾個座位的地方坐了下來。沖矢昴坐在座位上，轉著筆，餘光覺察到她的動作，心知是她害羞了，恐怕再逼近一步，她可能就要鉆進地縫裏面去了，便順著她的意思，乖乖地坐在原來的位置上。
時間過得很快，下課鈴很快響起。教授帶的學生並不多，於是在教授離開教室以後，幾乎是全部人都不自覺地將目光集中在坐在前排的凜子身上——他們畢竟和交換生不熟嘛，瓜還是熟人的比較香。
凜子此刻只覺得如芒在背。
她收拾好東西，無處安放的手只好輕輕地攥著衣角摩擦。過了一會兒，凜子慢慢地偏過頭看向沖矢昴——
沖矢昴正巧也看著她，透過那片透明的玻璃，她很清晰地看見那雙水綠色的眸子，眼底滿是包容，還有零星笑意。
“砰——！”
本來都打算要離開的同學都紛紛看了過來。
凜子吃痛地趴到桌面上——因為冷不丁地站起身，她的膝蓋狠狠地撞在了桌子的底部，一聲巨大的猛響幾乎是響徹整個安靜的空間。
啊啊啊……好痛啊……
太丟人了嗚——
“你沒事吧，凜子？”
“啊？我沒……”
凜子不由得呼吸一滯——沖矢昴不知道什麽來到了她的身旁，單膝支撐著自己，半蹲在自己身邊，一臉擔憂地擡頭看向她。那雙一直被凜子覬覦了好幾次的手放在桌子旁，既不會突兀地逾越異性之間的安全距離，時不時不安地輕撫桌面的指尖，又讓凜子感覺到他是在意自己的。
“……事……”凜子立刻坐直起身看向他，“……呃，我、沒，沒事，我沒事！”
“剛剛那個聲音挺大的，我來看看，”沖矢昴不讚同地微蹙眉頭，“如果淤青了，我陪你去醫務室那一點藥揉一揉。”
“真的，真的沒——”
沖矢昴態度略顯強硬地說道，“你先自己查看一下。”說完，他站起來，轉過身去，擋住了路過同學的視線。
凜子拿他沒辦法，只好趕緊卷起裙擺看一看——確實有一點淤青，在白皙的肌膚上看上去很是紮眼。
“如何？”
“嗯……還好，我的膝蓋很硬的——呃，不是……”凜子簡直想要扇自己嘴巴，“我是說，沒關系，我自己有藥，回去以後我自己揉一揉就好了。”
啊啊，我在嘴瓢什麽——是不是昨晚沒睡好啊，我今天一整天都在出醜啊！
沖矢昴見她這麽慌亂地給自己找補的樣子，笨拙得可愛，不由低低一笑，左手擡起，稍作遲疑，試探性地撫上她的額發，見她楞楞地望著自己，溫柔而用力地揉了揉。
凜子渾身隨之一僵，下意識就瑟縮起肩膀。
——手的觸感……好熟悉。
她眨了眨眼睛，目光再次望向那雙眼睛，像是透過鏡片一探究竟——可惜只看見了因為眼睛瞇成一條縫、顯得格外纖長的眼睫毛。
“沖矢……”
“我們走吧，嗯？”沖矢昴說道，“是要回木馬莊吧，走，我送你。”
……有了第一次果然就有第二次。
不行不行，我必須要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才能和沖矢獨自相處。
——我現在可是他只要笑一下，我都想抱緊他的手臂和他表白啊嗚。
在凜子的設想中，即使是要和沖矢昴交往，那也要沖矢昴追求一番，他們之間再推拉一下，盡情享受被追求的過程後，再答應他的請求。
沖矢昴走在前面的腳步一頓，左臂攏起滑落的背包帶子，不知道為什麽，這麽一個簡單的動作，在凜子的眼裏都看起來格外迷人——今天的沖矢昴穿了一件和平常打扮不同的休閑襯衫，雖然依舊是扣到最上面一顆，始終保持禁欲人設不倒——但是黑色的襯衫看上去真的好帥氣啊，袖子卷起，露出了手肘，上面的青筋都透著一股別致的雅痞風。
他有點苦惱，又像是有點害羞地微蹙眉頭，微微歪頭，小聲道，“可是我想送你。”話音剛落，他又補充了一句，“嗯……不想的話就算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咳，系好安全帶了嗎？”
凜子側過身望向窗外，心底欲哭無淚，她又聽見他在偷偷笑她了啦。
——她真是一個沒出息的顏控！
車輛開始緩緩行駛，凜子望著窗外不斷後退的景象，努力地平息自己的心跳。
經停紅綠燈，沖矢昴忽然開口打破了這尷尬的沈默。
“凜子，你好像在躲著我。”
“嗯……嗯？”凜子詫異地看向他，想要否認，但是語氣卻透露著一股子心虛，“我、我沒有……”
“我可以感覺得到，是我太著急了嗎？”沖矢昴單手握住方向盤，另外一只手倚在窗沿邊，“對不起，我只是……不知道該怎麽……怎麽……”
凜子張了張嘴，嘴唇上下微啟，緊張地眨了眨眼睛。
——這、這是……？！
沖矢難得一見的結巴了！
凜子內心在無聲地尖叫，表情倒是癡癡地凝望著沖矢昴，一動不動。
綠燈亮起，沖矢昴右手準備掛擋，瞄到了緊張得將自己的挎包緊緊地抱在懷裏的凜子，她像是連呼吸都放輕了很多。
沖矢昴真的覺得和她待在一起的自己總是收不住笑容，他逐漸放緩了語速，說道，“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追求喜歡的女孩子，怎樣才能不要太近，又不要太遠。”
夕陽泛著暖色的微光，此時此刻，這慢慢步入夜色的朦朧餘暉比任何時候都繾綣旖旎。
他幻想過無數次和她重逢的場景。
但是還沒有等到他做好心理準備，他們就這樣不經意地相遇了。
她看上去生活得很好，白皙的肌膚也泛著健康的微粉色，小嘴微啟，在地鐵站裏睜圓了眼睛，盯著自己瞧，把所有的情緒都寫在臉上了。
赤井秀一心想，那雙蔚藍色的眼睛還是那樣一如既往的明亮，像平靜的湖面上倒映著柔和的月光，亮過一切星辰光輝。
他側眸看向她，耳機裏傳來放在她挎包裏的物品撞擊聲，還有她因為走動的動作的布料摩擦聲。
“等等，等——”
列車車門開啟，赤井秀一只能假裝沒有註意到凜子的動作走進車廂。赤井秀一特意走到她的附近，低頭望向她清秀的眉目。沒想到她此時也看了過來，羞中帶怯的模樣，又好笑又可愛。
赤井秀一收回思緒，看向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凜子，心底是止不住的喜悅和柔軟。
這一次，沒有偽裝，沒有試探，也不會再也不告而別，不會再有什麽能使得他們倆分離。
我好想你，我的女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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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、他們兩個怎麽這麽快就……！”
“自然而然吧，我看他們最近經常走在一起。”
“誒你也開始關註周邊人的八卦了？”
“……他們很明顯。”
凜子頂著同學們調侃的目光，特地挑了一個距離沖矢昴相隔幾個座位的地方坐了下來。沖矢昴坐在座位上，轉著筆，餘光覺察到她的動作，心知是她害羞了，恐怕再逼近一步，她可能就要鉆進地縫裏面去了，便順著她的意思，乖乖地坐在原來的位置上。
時間過得很快，下課鈴很快響起。教授帶的學生並不多，於是在教授離開教室以後，幾乎是全部人都不自覺地將目光集中在坐在前排的凜子身上——他們畢竟和交換生不熟嘛，瓜還是熟人的比較香。
凜子此刻只覺得如芒在背。
她收拾好東西，無處安放的手只好輕輕地攥著衣角摩擦。過了一會兒，凜子慢慢地偏過頭看向沖矢昴——
沖矢昴正巧也看著她，透過那片透明的玻璃，她很清晰地看見那雙水綠色的眸子，眼底滿是包容，還有零星笑意。
“砰——！”
本來都打算要離開的同學都紛紛看了過來。
凜子吃痛地趴到桌面上——因為冷不丁地站起身，她的膝蓋狠狠地撞在了桌子的底部，一聲巨大的猛響幾乎是響徹整個安靜的空間。
啊啊啊……好痛啊……
太丟人了嗚——
“你沒事吧，凜子？”
“啊？我沒……”
凜子不由得呼吸一滯——沖矢昴不知道什麽來到了她的身旁，單膝支撐著自己，半蹲在自己身邊，一臉擔憂地擡頭看向她。那雙一直被凜子覬覦了好幾次的手放在桌子旁，既不會突兀地逾越異性之間的安全距離，時不時不安地輕撫桌面的指尖，又讓凜子感覺到他是在意自己的。
“……事……”凜子立刻坐直起身看向他，“……呃，我、沒，沒事，我沒事！”
“剛剛那個聲音挺大的，我來看看，”沖矢昴不讚同地微蹙眉頭，“如果淤青了，我陪你去醫務室那一點藥揉一揉。”
“真的，真的沒——”
沖矢昴態度略顯強硬地說道，“你先自己查看一下。”說完，他站起來，轉過身去，擋住了路過同學的視線。
凜子拿他沒辦法，只好趕緊卷起裙擺看一看——確實有一點淤青，在白皙的肌膚上看上去很是紮眼。
“如何？”
“嗯……還好，我的膝蓋很硬的——呃，不是……”凜子簡直想要扇自己嘴巴，“我是說，沒關系，我自己有藥，回去以後我自己揉一揉就好了。”
啊啊，我在嘴瓢什麽——是不是昨晚沒睡好啊，我今天一整天都在出醜啊！
沖矢昴見她這麽慌亂地給自己找補的樣子，笨拙得可愛，不由低低一笑，左手擡起，稍作遲疑，試探性地撫上她的額發，見她楞楞地望著自己，溫柔而用力地揉了揉。
凜子渾身隨之一僵，下意識就瑟縮起肩膀。
——手的觸感……好熟悉。
她眨了眨眼睛，目光再次望向那雙眼睛，像是透過鏡片一探究竟——可惜只看見了因為眼睛瞇成一條縫、顯得格外纖長的眼睫毛。
“沖矢……”
“我們走吧，嗯？”沖矢昴說道，“是要回木馬莊吧，走，我送你。”
……有了第一次果然就有第二次。
不行不行，我必須要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才能和沖矢獨自相處。
——我現在可是他只要笑一下，我都想抱緊他的手臂和他表白啊嗚。
在凜子的設想中，即使是要和沖矢昴交往，那也要沖矢昴追求一番，他們之間再推拉一下，盡情享受被追求的過程後，再答應他的請求。
沖矢昴走在前面的腳步一頓，左臂攏起滑落的背包帶子，不知道為什麽，這麽一個簡單的動作，在凜子的眼裏都看起來格外迷人——今天的沖矢昴穿了一件和平常打扮不同的休閑襯衫，雖然依舊是扣到最上面一顆，始終保持禁欲人設不倒——但是黑色的襯衫看上去真的好帥氣啊，袖子卷起，露出了手肘，上面的青筋都透著一股別致的雅痞風。
他有點苦惱，又像是有點害羞地微蹙眉頭，微微歪頭，小聲道，“可是我想送你。”話音剛落，他又補充了一句，“嗯……不想的話就算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咳，系好安全帶了嗎？”
凜子側過身望向窗外，心底欲哭無淚，她又聽見他在偷偷笑她了啦。
——她真是一個沒出息的顏控！
車輛開始緩緩行駛，凜子望著窗外不斷後退的景象，努力地平息自己的心跳。
經停紅綠燈，沖矢昴忽然開口打破了這尷尬的沈默。
“凜子，你好像在躲著我。”
“嗯……嗯？”凜子詫異地看向他，想要否認，但是語氣卻透露著一股子心虛，“我、我沒有……”
“我可以感覺得到，是我太著急了嗎？”沖矢昴單手握住方向盤，另外一只手倚在窗沿邊，“對不起，我只是……不知道該怎麽……怎麽……”
凜子張了張嘴，嘴唇上下微啟，緊張地眨了眨眼睛。
——這、這是……？！
沖矢難得一見的結巴了！
凜子內心在無聲地尖叫，表情倒是癡癡地凝望著沖矢昴，一動不動。
綠燈亮起，沖矢昴右手準備掛擋，瞄到了緊張得將自己的挎包緊緊地抱在懷裏的凜子，她像是連呼吸都放輕了很多。
沖矢昴真的覺得和她待在一起的自己總是收不住笑容，他逐漸放緩了語速，說道，“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追求喜歡的女孩子，怎樣才能不要太近，又不要太遠。”
夕陽泛著暖色的微光，此時此刻，這慢慢步入夜色的朦朧餘暉比任何時候都繾綣旖旎。
他幻想過無數次和她重逢的場景。
但是還沒有等到他做好心理準備，他們就這樣不經意地相遇了。
她看上去生活得很好，白皙的肌膚也泛著健康的微粉色，小嘴微啟，在地鐵站裏睜圓了眼睛，盯著自己瞧，把所有的情緒都寫在臉上了。
赤井秀一心想，那雙蔚藍色的眼睛還是那樣一如既往的明亮，像平靜的湖面上倒映著柔和的月光，亮過一切星辰光輝。
他側眸看向她，耳機裏傳來放在她挎包裏的物品撞擊聲，還有她因為走動的動作的布料摩擦聲。
“等等，等——”
列車車門開啟，赤井秀一只能假裝沒有註意到凜子的動作走進車廂。赤井秀一特意走到她的附近，低頭望向她清秀的眉目。沒想到她此時也看了過來，羞中帶怯的模樣，又好笑又可愛。
赤井秀一收回思緒，看向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凜子，心底是止不住的喜悅和柔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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